岱山煙鬼

*一个原著全员追剧版镇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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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这都8012年了你的脑洞还没填完呢么？
我：也就剩一千来个了 不要急躁

- CUTAPART

赵云澜低低喟叹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在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他把自己全身重量都踏踏实实地放在后面人身上，头顶挨着他的下巴，是一个完全把自己交给他的姿势。

他不是个愿意凡事都动用感性来思前想后的人，到了沈巍这儿心念却忍不住千回百转。归到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反正都不小心长生不死了，往后的路上有沈巍就有赵云澜，沈巍做什么他都陪着他，弥补不来的事儿他也不强求——

大不了留条剧评，写个万字忏悔书什么的，以示诚意。

「沈巍把李茜带到楼顶，在特调处一行人赶到的同时跌下栏杆，霎时间雷鸣轰闪，天地色变，虚空中出现一个带面具的黑衣人，一招制住了地星人。」

「赵云澜：我接任处长之后，这还是黑袍使首次莅临指导。黑袍使来的时候不好找吧，还是忘了路怎么走？」

其实放在以前，赵云澜即便不惧斩魂使，也是万万不会这般明里暗里地嘲讽的。他十分讨好地陪笑道：“大人莫要介意，里面这个赵云澜吧不大懂事。”

沈巍眉头一皱，竟然觉得被他消遣这一通还挺新鲜。

赵云澜：“黑袍使这名字改得也太简单粗暴了，斩魂刀往那一杵跟个魔法权杖似的。”

沈巍：“那边也不允许出现魂灵牛鬼蛇神这些'封建迷信'吧，人界不多接触他们也是件好事。”

赵云澜实在无法理解：“那还拍什么'镇魂'呢，巴啦啦小魔仙不好吗？”

「赵云澜：同学，你们家沈教授呢？
李茜方才惊呼一声：沈教授！」

赵云澜义正辞严地纠正：“是我家沈教授。”

沈巍在思考这人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像个一定要标记自己所有物的小孩。他应道：“嗯，是。”

赵云澜被他难得的坦诚惊呆了，甚至开始喜悦地觉得自己正名有望。

「沈巍被人从草丛里扶起来，足下不稳，歉意地对他招手笑了笑，头发还翘起来几根。」

赵云澜换了只腿交叠着：“原来大人以前就是这么装怂的啊，算是给我开眼界了，要我第一集就把你那层黑袍扯下来。”

沈巍原本好好地尴尬着，听最后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更加局促起来，他推了推眼镜：“我本来就没有要让你知道的意思，毕竟遇见我只是一个意外。”

赵云澜深深地道：“不，是命中注定我爱你。”

……快别骚了。

在快结束的空当，系统弹出一个会员充值的提示框。赵云澜早就想着这剧是追定了，本来还膈应之前在众人面前发的崩溃之火，一集看完突然觉得亲手拔flag也没什么了，反正不差多打一次脸。

于是大手一挥充了个年费vip，两人谁也没发现自动跳过了片尾。

「第二集。」

「龙城大学。
赵云澜喃喃道：沈巍…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呀。
他无意抬头，猛然发现一个人正站在天台边缘。他冲上楼顶，李茜被他吓了一跳，直接跌了下去。赵云澜趴在栏杆上拉住她的手，小臂磨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脚底一滑将要掉下去的千钧一发之时，沈巍的手凭空伸了出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巍注视他手臂的眼神深沉而凌厉。」

沈巍忘不了当时的心悸。他眼看着赵云澜掉下去的前一刻把李茜推上来，他的脑子轰然一空，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差点不顾一切地瞬移到半空去接住他。

他们才刚见过第一面，他就几乎要失去他了。

怎么可能承受。怎么可以承受。

“原本的场面别提多诡异了，在天台抓了十来只跳楼的怨，结果还真抓到个实心的…”赵云澜说到一半打住了，他似乎记得当时沈巍对人的态度特别阴沉，还以为只是严厉点好教训学生，再想想却不一定是那么回事。

就像重新看一遍他们这一世初识到相知的点滴，这种走马灯一般的感觉曾经也有过一次——在沈巍封住他记忆纵身大火的时候。思及此，赵云澜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不好。

但他实在无法狠下心怪他了。

他摸索着握住沈巍的手，对方立刻回握住了他，温热而有力。赵云澜道：“别怕。”

沈巍哂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赵云澜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过了会赵云澜又暗搓搓地戳他：“哎你说真的不会有十八禁内容了吗。”

沈巍绷紧了泛起薄红的脸：“……赵云澜！”

「从李茜的病房里出来，赵云澜不提正事，张口却是：沈教授，结婚了吗？肯定有女朋友吧。——没事，我就是觉得沈教授吧，青年才俊，又体贴细心，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沈巍全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我还以为赵处长，是要打探我的底细呢。」

沈巍单手握拳，咳出了声。

赵云澜觉得这一幕十分似曾相识，剧里将一些早已被他们遗忘的情节一一还原，真实到惊人。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突然放电影一样地砸晕了赵云澜的头，什么英雄救美，酒后乱性拨120，自1为是的年少轻狂…他不由一阵汗毛倒竖。

「赵云澜不说话，只是低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沈巍也笑：看来赵处长，是真的想探我的底啊。」

赵云澜：“…我以前没这样查过你户口吧？”

沈巍反手就是一个反问：“没有吗？”

「林静翻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大事不好了。都说地星黑袍使冷酷无情，怎么就对咱们老大网开一面呢？该不会是秋后算账吧？」

赵云澜嘿嘿嘿地笑起来，没骨头似的往沈巍身上黏，场面活像家猪拱白菜。

沈巍手忙脚乱地虚扶着他，俨然一副被登徒子调戏的黄花闺女模样。

「祝红：我看你才不妙呢，你以为咱们老赵'鬼见愁'的名号是白叫的呀。
楚恕之迈进门槛：黑袍使是大家的英雄，不是给你们拿来当谈资的。
汪徵：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黑袍使的铁杆迷弟呢。」

沈巍有些不好意思。

赵云澜则道：“看这做作的尬吹。楚恕之那德行，胳膊肘拐得我都不想让他待。”

「楚恕之：你们谁知道那新来的，到底什么来头？又窝囊又胆小，赵云澜还能忍。
祝红：恰恰相反，别看老赵表面上对他嫌弃，没准心里挺欣赏他的呢。」

赵云澜：“我呸。”

「祝红用姨母般的语气道：现在这年头，那么单纯的孩子，上哪找去。
楚恕之冷嘲道：好啊，这么单纯的孩子，为什么非要派给我带？」

赵云澜嘻嘻道：“当然是培养感情喽。记住你今天这番话，不出三周官方必须打飞你脸。”

「黑猫三步两步跳上长桌：实验室在说小话，你也不管管。
赵云澜拿下盖在脸上的杂志：他们这些人，哪天有个正形啊。说来也奇怪啊，也都算是个人中龙凤了，怎么个个跟个三姑六婆似的。
大庆：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云澜：“这话说得我就非常不爱听。冰箱里小鱼干咱俩今晚分吃了吧。”

沈巍心道，实话你当然就不爱听了。

「镜头切至医院。
沈巍：小郭，其实你应该多体谅一下他。他这么年轻就带着你们出生入死的，其实他更不轻松。等你们都变强了，他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大庆心道：这个沈教授为什么这么关心老赵，我得跟老赵说一说，让他好好留意一下这个姓沈的。」

赵云澜嗤道：“这还用得着你说。”

的确，当时浑身散发荷尔蒙的花花野鸡根本用不着旁人提点，早就屁颠屁颠给人追上了。

沈巍苍白无力地辩解：“我真的没有说那么多…”

赵云澜会意，十分真挚地道：“我懂，一定不是像这里面唠叨来唠叨去的，也就提我十几遍吧。”

沈巍偏开了头。

「小郭有些着急地道：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也觉得天要塌了，我真的觉得我没有办法再孝顺她了 我还读什么书，努力干什么，我…我宁愿拿我的性命去换他的性命。
没有人注意到沈巍的眼眶通红。」

赵云澜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沈巍的神情，只觉得扎眼得很。

「天台。
李茜的表情仍然苍白而凄怆：沈教授，你一直说你明白我的感受，那我想问问你，一个你十分看重的人在你面前即将死去的时候，你脑海中最强烈的念头是什么？
沈巍没有丝毫踟蹰：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把他换回来。」

赵云澜的手一下子握紧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而后被一只温暖的手摸索着包裹住，很有耐心地一根根揉开。

沈巍没有说话。

「赵云澜开车，沈巍副驾，李茜后座。
镜头没放多久，车身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李茜被一股力量吸住，直接从车顶飞了出去。」

赵云澜啊了一声：“沈老师的眼神杀酷得一批，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沈巍呆了一会儿，扯开话题：“既然她奶奶这么说，不是李茜杀的她？”

「赵云澜：黑老哥，来得可真够及时的。
黑袍使：本使再次出现了纰漏，来迟了一步，还望见谅。」

“噢这风趣的台词，”赵云澜在打算好好嘲笑一番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大的不对劲，“等等，之前也是，区区一个地星人我干嘛还要等你来收拾？”

单看这一集半，沈巍也不清楚人物力量是否真的有所削弱，他道：“大概是有所谓的协议和规矩在。”

赵云澜十分无语地道：“不过我说真的，要是你单单披个黑袍带个面具我都认不出来你，这智商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赵云澜扶起情绪崩溃的李茜，看沈巍一脸迷茫地下车，似笑非笑地道：外面冷，快进去吧。」

赵云澜：“沈老师好忙啊，一键换装？”

沈巍还真没有过像剧里这么紧促的情况，即使在医院被饿死鬼追杀到地下室，最凶险的时候他也没有动用力量，一直拖到赵云澜前来。

所以现下他依旧普通地尴尬着。

赵云澜忽然想起了那天送沈巍回家，那道在他手背上画的，从始至终被攥在手里的安神符，眼神显而易见地温柔了下来。

「墓地。
郭长城哭哭啼啼地想拉楚恕之的衣角，被一嘴凶了回去：闭嘴，死的又不是你奶奶，哭得比人李茜还伤心。
赵云澜靠在树旁。」

沈巍见赵云澜低声说了什么，看口型像是数字，只当他在思考，也不多问。

不过他还是高估自己男人了。对于这种娱乐项目，五谷不分的懒人赵云澜能想多要紧的事呢？

「特调处众人在长桌前研究长生晷，赵云澜取出一个古朴小巧的香炉点燃。不多时，满室的灯啪得一声全灭，寒气渗人的白雾涌进敞开的大门。」

赵云澜：“这干冰摆得阔气啊，得用掉剧组的一半经费吧。反观咱们大人就从来不搞这些悬乎的，还有助于缓解全球变暖，坚持可持续发展人人有责。”

沈巍面无表情地听他鬼扯。

「黑袍使：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楚恕之突然笑起来。
黑袍使：你笑什么？
楚恕之：赵云澜刚好也喜欢钓鱼。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黑袍使：但愿，各取所需吧。」

赵云澜：“卧槽？”

复杂的心情难以一口气表达明白的时候，还是用语气词要快捷一些。赵云澜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对沈巍道：“剧情往前拉点，我收集把柄。”

沈巍看了一眼屏幕，进度条就瑟瑟缩缩地往左移动了半分钟。

赵云澜：“……”

「烛九对着棋盘：“特调处？有点意思。让我看看，下一颗棋子…”」

即便只是背影，赵云澜也被那富有冲击力的造型吓了一跳：“我靠，这紫发皮衣杀马特别是鬼面吧？！恕我不才，我如果得打这种风格的反派，人生重来算了。”

沈巍的直觉告诉他：“…恐怕不是。”

也对，但凡是一个有一点脑子的剧，都不会把幕后boss放在开头出场的吧，也许只是一个伪装得比较像的小喽啰。

第二集结束。

赵云澜两手一拍：“好了，了解完毕，这是一部特调处处长携手地星守卫官共同维护世界和平的正能量电视剧。”

作为人鬼同惧的斩魂使，沈巍对于人设被强行掰正表现出一种游离于外的迷茫。

这样的剧情设定对于他们来讲的确挺喜闻乐见的，对于爱情线么，先别说能不能拍的问题吧，就算可以，正主看着屏幕上演着自己的爱恨情仇，真的不要太羞耻——不过这是针对沈巍而言的，赵云澜哪里会觉得羞耻。

剧集和电视里同步，都只更新到第三集，加上四五两集的预告。赵云澜嫌预告太短，尝试着在搜索栏里搜了下“镇魂”，加载出来一长页视频。

沈巍指着某一条道：“看这个吧。'网剧'是什么意思？”

「白宇朱一龙献唱网剧镇魂推广曲《时间飞行》MV」

“就是只在网络上播出的剧。奇了，那怎么连到电视上去了？”赵云澜瞄了眼标题，“这人名眼熟啊，好像是那两个主演。”

赵云澜双击了好几下鼠标，愣是没反应：“咦，打不开。”

屏幕慢吞吞地弹出框：「由于权限设置，您必须升级到白金vip才可查看。」

赵云澜：“……阶级性这么明显的？”

沈巍道：“充值的页面极简，似乎没有这个选项，或许等到一定时候就自动开放了。”

赵云澜也就作罢。两人磨磨蹭蹭完天边已经泛亮了，坐了半宿的筋骨实在不利索，为图个方便直接让沈巍瞬移回了家。

即使被躺了半宿的人并没有说什么。

也的确是时差没倒过来，他这一觉直到下午才醒，正是最让人醒来生无可恋的时间段，难为他睡得自个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一爬起来就去书房找沈巍。

沈巍正在桌前改卷，看他顶着一头下过蛋一样的乱发，光着脚就跑出来了，立马搁下笔数落道：“说了多少次穿拖鞋，就算天热，地板的寒气也会侵体的。”

赵云澜的眼皮上下还打架，迷迷瞪瞪地问他今天周几。

沈巍：“……周四。”

赵云澜：“那还有一集更新。晚上你有空没，一起去看吧。”

沈巍一边答应，一边执着地要去给他拿拖鞋。

赵云澜说不用，他回去继续睡觉。

沈巍无奈：“好吧。”然后把他拦腰抱回了房间。

众人嫌外卖点腻了，难得在外面草草搓了顿晚饭，赶在八点前回到特调处。于是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满室漆黑里，唯有一束圣光打在站着的赵云澜身上，他周身裹上纯黑的床单，盖住了头脸，右手持一把刀柄奇长刀身奇短的冷铁，刀柄向下竖在地板上。

由于这诡异的形态，众人愣是盯了半分钟才认出是斩魂刀。

赵云澜中气十足地道：“古娜拉黑暗之神，呜呼啦呼，黑魔变身！”

祝红掩面：“老娘好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静大骇：“都成这样了…沈老师不管管吗？”

只有郭长城被他的气势镇住了。

“我有一个真诚的问题，”楚恕之木着一张脸道，“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结局的？”

祝红嫌弃地道：“魔仙小澜，怎么走上的邪魔歪道啊？”

而被众人在心中问候的沈巍正端坐在远处的沙发上，一只手诡异地向光源弯曲。仔细看，赵云澜周身还有重重黑雾萦绕，舞台效果极佳。

……有这样的领导和领导家属，实乃人生之大不幸。

- tbc -

让我写得最爽的片段都在二三十集
结尾也想好了 ᐛ
恶龙咆哮：啊！！！好想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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